龚酒人很惊讶,但他到底还是见过大场面的,这种奇才虽然极其稀缺,但他也并非不是没有见过,还有一个他亲自教出来的呢,宋濂,可惜比老师我去的早啊。
摇摇头,把那些遥远的记忆给甩出脑袋,龚酒整理一下心情,收起惊讶,忘掉哀伤,专心给楚从简上起课,就从这一点来看,龚酒是个合格的老师。
点火咒学了,接着就是聚水咒,楚从简还是一如既往的天才,龚酒刚刚闭嘴,楚从简就念了出来,几滴露珠颤颤巍巍的停在楚从简的指尖。
“老师。。。。是不是。。这样。”楚从简累的话都说不齐了,人还小,这些咒语所需要的精神力不够。
“恩,很棒,就是这样。”龚酒微笑着摸摸楚从简的小脑袋,“今天就上到这儿,先教你两个咒语,在心里默背啊,不要念出来,你的精神力已经支持不了你咒语的所需了。”
楚从简听话的点点头,闭上眼睛,在心里默背起来。
龚酒也闭上了眼睛,回忆起了过去,战火纷飞挺过来了,刀光剑影挺过来了,阴谋诡计也挺过来了,可是朋友家人却没有挺过来,杀头的杀头,流放的流放,而自己却无能为力,只能干站着看。
独活了那么多年,可是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!天涯海角的追杀我,就因为我知道那个秘密吗?谁稀罕你们朱家那个皇位!谁稀罕!
龚酒双手微微握拳,上面青筋暴起。
平息下来的心情再次波涛汹涌,龚酒依旧是一袭长袍的站在那儿,可是人的气质却却突然变了,前一秒他是一个面带微笑的教书先生,这一秒他仿佛站在世界之巅俯视芸芸众生!
黑袍无风自鼓,房间里的那些小玩意忽然不安分起来,全都颤动起来,像是地震。
龚酒察觉失态,重重吸口气,平复一下不安的心情,黑袍慢慢的降了下来,房间的小玩意也安分了,死沉死沉的一动不动。
“从简,背好了吗?”龚酒微笑着问道,又变成了一个教书先生了。
“背好了。”楚从简很肯定的点头说。
“那今天的课程就先上到这儿了。老师还有事,就先走了。”龚酒说着,一副准备走人的姿势,“你一个在家能照顾好自己吧,要不要中午晚上我来你家给你做饭?”
楚从简摇摇头道:“放心好了老师,我能照顾好自己的,做饭我会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龚酒点点头,道了一声别,推门走人,回到了自己的酒馆里。
摘下牌子,龚酒扫了扫门前雪,宣告着停业几小时的龚氏酒馆再度开张。
早上多半没有人上门来喝酒,所以龚酒倒也没有损失多少单生意,进房间看看,楚守睡的还是那么死沉的,呼噜打的连天响,完全没有一个作为女孩子的自觉。
龚酒反正闲着也是没有事做,就坐到床边拍了拍楚守的脸,没醒,再拍一下,还是没有醒,龚酒放心了,放根拇指摁在楚守的眉心。
他突然对楚守的过去产生了好奇心,想进入他的回忆世界看看—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。
楚守睡的太香,毫无防备,所以也就没啥精神屏障之类烦人的玩意,龚酒进入的毫无障碍,非常轻松就进入了他的回忆世界里。
回忆世界不像精神世界那般五彩缤纷的,满地小草蜻蜓蝴蝶,回忆世界很很枯燥,放眼望去全是黑色,脚底下踩的也是硬邦邦的沥青地,像是一个失去了想象力世界。
但这个世界里却漫天飘着各种泡泡,泡泡倒是五颜六色,龚酒知道那些泡泡是啥,里头装满了楚守的过去。
每个人的记忆形式不一样,比如龚酒,龚酒的记忆世界是一道道门,门后面就是他的过去,可是每道门上都安了一把锁,唯一的钥匙只在龚酒手上,但也可以暴力破解,不过要在在别人的精神力耍暴力,前提是你得比他强,龚酒这一点上很有自信。
龚酒把自己的过去掖着藏着,生怕让人看到,楚守就大方多了,大大咧咧的让它们浮在空中,好像还怕你发现不了的。
龚酒环顾一下这些泡泡,随便挑了一个戳一下,眼前顿时无数光影闪过,心理素质差点的也许当场就要呕吐了,光怪陆离,确实让人不好受。
龚酒忍住了恶心,这些光影最后汇聚成了一个世界,而自己也在改变,变成了回忆中的一个人,身材比较矮小,正躺在地上。
周围全是尸体,死的也是五花八门的,有的是脑袋给插了一箭,有的是脖子给摸了一刀,有的缺胳膊少腿,还有两个最厉害,互相抱着对方,都把对方的脖子给啃断活生生的啃死了。
相对于这些尸体的惨烈,龚酒扮演的这个角色倒是正常的奇怪,全身上下零件没有少一块,甚至皮也没有擦破一点,再联想一下似乎是刻意压在自己身上的尸体,龚酒得出结论——他在回忆里扮演的这个角色,应该是个装死的胆小鬼,悄悄往自己脸上抹一把血,然后再把一具尸体往自己身上一压,接着祷告自己不会被发现或者给缺心眼的捅一刀,直到战斗结束。
龚酒不动声色,先躺一会,视线给尸体挡住了,捕捉外界的信息只能靠耳朵,支着耳朵用心听一会,发现除了来前来啄尸体的乌鸦在嘎嘎叫之外,确实没有其他可疑的声音了。
马蹄声没有,人声没有,脚步声也没有。
这场仗应该是打完了。
龚酒放心了,用力的把保护了自己半天的尸体推开,抹掉鼻子边的血,长舒口气,他都快给那股血腥味呛死了。
“呼,呼,呼。”身后也有人在喘气,龚酒回头一看,顿时就笑了。
楚守也在尸体堆里喘气,相对于现在的沧桑,那时的楚守看起来非常的嫩,一脸的青春,眼里写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,然而这庆幸在瞄到龚酒时凝固了,迅速把背上四根触手藏起来,一脸讨好的说道:“啊呀呀,兵大哥,这场仗终于打赢了,活下来不容易啊,你说是吗。”
楚守紧张的要死,他希望这个活下来的士兵没有发现他触手怪的身份。楚守现在虚弱不堪,明国的一个诡异的武器重创了他,他下半身已经没了,全靠着自愈力在撑着。那时他的自愈力还没有现在那么变态,中规中矩,下半身在很缓慢的长出来,而要等长出来,楚守的脑袋估计已经给这个兵大哥拿去敲鼓了。
龚酒不言语,只是默默地起身,掏刀。
楚守心里大喊:天要亡我,然后龚酒一刀把压住楚守身上的尸体给砍断,把楚守扶起来,但没成功,腿都没了怎么扶?
楚守目瞪口呆的看着龚酒的行为,龚酒把他给扶正了,细细打量一番,笑道:“哇靠老楚,你这时候长得嫩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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